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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镜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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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塔寒寺是一片冷月肃杀之象。

天门守。

威严庄重的长明殿但排了万盏金色的佛莲宝灯,耀目之极自有与日争辉之力,高殿之中,拈指端坐的金佛慈悲的凝望着这云云众生,佛面万象,观者各异而定一相。

结界开起之余,便是除了警钟之外再无得所知。

“哗——”

是手中的罗汉棍齐划而立,拳大的罗汉佛珠披身,十八罗汉合棍就地而坐由成十八罗汉阵,合掌之间一诵灭罪经文。

“离婆离婆帝。求诃求诃帝。陀罗尼帝。尼诃啰帝。毗黎你帝。摩诃伽帝。真陵屹帝。莎婆诃。”

“离婆离婆帝……”

金字梵字自口中吐出,是那一经七佛灭佛真言,万象佛字法印成阵成壁,便在天门守的这片法坛之中形成了一道诸世人难以破开的佛壁。

天门守,法坛之中的九象元,但见两个僧人正立于小佛塔上。

“阿弥陀佛。”

明镜立掌一宣,那是澈如平镜的僧面,照着这万象世间的红尘色,尽显空明虚转,他抬起了头,道,“明灯,俗尘已做前世梦,为何而苦苦追寻?”

“前世梦,未必不能成今日业,我执在我,苦乐自尝。”明灯立掌而道,菩提面沉如古井不动。

“我执,是一切痛苦的根源。”明镜说道。

“痛苦之源却又未尝不能盛开世间万千莲华。”明灯极稳的立于小佛塔上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的说道。

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还是不得悟。”

“是佛之悟,是我之悟,是你之悟。是佛之悟,非我之悟,亦非你之悟。是佛之悟,是我之悟,非你之悟。是佛之悟,非我之悟,是你之悟。”

明灯立掌而道,“是何人悟?”

“是心之悟,却又非心之悟。”明镜说道。

明灯合掌敛目宣了一声佛号,“阿弥陀佛。”

是佛法之坛小佛塔上两道相对而立的僧影,一作菩提色,一作镜花月。

法坛之下但围坐着坚不可摧的十八罗汉阵,罗汉棍立阵,禅坐之下口中诵经不断,但见金字佛印汇成无上的金色佛火壁,将这方法元之坛牢牢的拴在。

“离婆离婆帝。求诃求诃帝。陀罗尼帝。尼诃啰帝。毗黎你帝。摩诃伽帝。真陵屹帝。莎婆诃。”

“离婆离婆帝……”

素衣的禅衣经夜风轻扬。

立掌的手上尚三缠着那一挂一百零八颗的小菩提子佛珠,明灯宣了一声佛号之后,抬眸望着眼对立之上正立于小佛塔上的僧人。

那一双一作古井的眸子生的有些幽冷起来,明灯说道,“我已没时间在等下去。”

“数年佛修即成正果,如此之时却作功亏一篑。”明镜睁开了眸子望向了他。

“修我佛,为我修佛,在我,不在佛。”明灯说道。

“不在佛,不在修佛,不在修我,又何成修我佛,不修我佛已何成我修佛?”

明镜立掌而立。

那一身袈裟披身不染,是眉心之中朱砂不灭,在那一启眸之间,惊了镜中花,动了水中月,是镜花水月,却又非作镜花水月。

于这一袭流尘的月华之下,无象僧容莲华不动。

金色的梵字但在两人之间萦绕着。

明灯立于小佛塔上望着眼前空象无波的僧人,是菩提面照月,是古井目映尘,就这样过了良久良久,他合掌而立,敛目而道,“为她即我佛。”

“——阿弥陀佛。”明镜长声一宣。

为这沉沦人,为这执迷心,为这胡妄言。

为他一生执。

明灯面色沉默,不言一字。

天门守渐渐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十八罗汉口吐梵字诵念的那一经灭罪真言,在这片逐渐肃冷的结界之中,有金刚正目,有莲华成业。

结界外的菩提寺是一片恬宁浩瀚之月,被罚守夜的几个小沙弥又偷懒的抱着膝盖坐在钟楼的小隅边打着盹。

整个菩提寺都已进入了酣然的大梦之中。

佛火壁中梵字成阵。

明镜敛目道了一句,“佛偈有云:一切恩爱会,无常难得久,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,若离于爱者,无忧亦无怖。你如此苦执,何异于从镜摘花,水中捞月,明灯,你因执入佛,却也因执无可从佛。”

“那便让我做一介世俗人吧。”

诵经声一时骤止,法坛之下的十八罗汉均睁开了双目望向了他。

明镜亦睁开了眼。

明灯立于小佛塔上面容平静的说道,“我要还俗。”

不是我想,而是我要。

是淡不可闻的一句话,如似茶话家短,却又见当中教人不可置疑的坚定。

“你身上有师父所下的太元之印,时机未满,你此时要还俗,师父不会答应于你。”明镜道。

明灯望着他,道,“我不可能亲眼看着她再入迷离,更不可能做到亲眼看着她死于我的面前。”

“你要行杀。”

“不止。”

“你要作恶。”

“或许。”

“你要为魔。”

明灯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僧人,“佛与魔,一念之间,一线之间,愿我为魔她成佛,也不愿我做佛她成魔。”

一念成执,一生成缚。

因情一字。

明镜望着眼前的僧人,持作捻珠的佛掌突然拈花一提,捻珠一绕,他不在多言的起掌而攻。

明灯挥袖一化他的无上金刚佛掌,避免了直面对上他的掌功。

化力之余,他扫袖而走,却被明镜屈指一作龙爪抓住了肩骨,明灯肘叩破门一作侧身而走,转身之间便出拳攻向了他的面门之处。

那一拳,被明镜截下。

明镜望着眼前的僧人,空象的眸生了一份迫人之势,“师弟,你若为魔,我必诛之。”

“你可以一试。”明灯眸色染了一份危险。

“砰!”

是飞踢而走的脚,素色的禅衣划破了天门守的宁静,那一袭袈裟刚严不阿,相击的拳掌实实到肉,明灯借力打力走的非常的轻然,纵使此时内力远远不如他,却在相对之中犹有相衡之势。、

明镜胜不过他。

他打不过明镜。

僧履扫叶而过,明灯起跃成鹰。

佛火壁封绝四野。

十八罗汉禅坐于下一诵灭罪真言,无数的梵字金文自口中飞去。

明灯翻身长掠,足步踏空而走,随即落身在了那一片罗汉棍上。

转身间,对上了那个单足立于对面罗汉棍的明镜。

罗汉棍阵走方圆。

明镜不动。

明灯亦不动。

——

极暗之渊,那一只巨大的白色鱼蛊缓缓地游过空灵的壁野。

如立孤岛。

李青颜与逢兰背立着站在了极暗之渊的最深处,两人抬头望着眼前游得极慢的三错蛊真身。

没有光,唯一的颜色,便就是那巨大的鱼蛊所散发出来的极尽灼目的白色,那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光白色,吸引着沉沦在黑暗之中的人如飞蛾扑火一般的飞去,直待飞近了,飞近了,才后觉到那样的光白色却是比无尽的黑暗还要恐怖,在无声无息中吞噬着一切。

“你是怎么遇上他的?”李青颜突然问道。

“时间太久远了,我早已记不大清了。”逢兰开口道。

李青颜抬起了头望着眼前游过的三错蛊,道,“时间确实已过去的太久了,久到,仿佛已作隔世人。”

“你是怎么爱上他的?”逢兰反问向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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