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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大梁明玉颜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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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虔眉间青筋直跳,手指在肘间敲了三下,强行压下了心里的怒火,寒声道:“少跟我胡扯,赶紧把事了结,陛下还在等我二人复命!莫非……帝师大人打算靠嘴皮子铲平武林盟?”

这人竟是大梁帝师,怪不得有此等光风霁月之容。

大梁帝师步陈,皇帝御赐的帝王之师,是全大梁人的偶像。

上至七十老翁下至牙牙学语幼童,无人不知这大梁最珍贵的,不是传国珍宝乾坤令,不是扫平宇内、无人可敌的北疆浮屠铁骑,亦不是传言能起死回生的灵丹续魂,而是这有着“一武定乾坤,双花伴玉颜”之称的五人。

“一武”指的便是神武将军武虔,而这“玉颜”便是帝师步陈。

有人传,当初帝师还在军营里指点江山的时候,恰逢大苍孤注一掷,使将云冀帅军十万兵临西陵城,眼见着大梁西境将破。若西境被打下,大苍便可乘胜追击,沿着武陵河、雪岭山一路北上,卷着摧枯拉朽之势直达齐歌城!国之将倾,天下危矣!

危急关头,便见帝师登临西陵城,将那面具一摘,长发一甩,大宣万军尽皆倾倒在帝师风华无双的容颜里,纷纷将兵器就地一扔回了大苍,边走边念叨着“天神降临,天佑大梁!”

说书先生讲到这段的时候,着重强调了帝师的容颜,说花见了会枯萎,大雁见了会忘记往哪边飞,实乃天人之相!

且不说西陵城城墙高耸入云,人站在上面比芝麻粒大不到哪里去。就算是勉强能看见脸,那将军也没有断袖之癖,万不能见了就扔武器回老家种田。编这鬼话的人明显就是存了美化我方的意思,但大家依然听得是津津有味,纷纷称只要帝师在,这“倾国倾城”之美称就不会落在别人头上。

武虔听这段的时候,恰巧刚从军营回来。风尘仆仆,劳苦功高的神武将军好不容易找了个酒馆,打算喝点酒再回去复命,殊不知这一听,下了肚的黄粱酒全喷在了对桌头上,一滴都没浪费。

步陈倒是笑纳了这美化地不忍直视的故事,称写话本子的人简直就是他的知己,以后遇见要共饮三大白云云。

此时恰逢齐歌城这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,本应在朝内参加盛会的帝师和武大将军却悄悄出现在金乌城,若是被人发现了,恐怕会引起一番骚乱。

但帝师是什么人?他一向是不怕惹出事,就怕没事惹。当武虔问及该如何处理武林盟之事的时候,帝师微微一笑,杀气四溢道。

“让他们八抬大轿请我们进去,然后——一个不留。”

“呵,果然是你的做派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,奸诈狡猾之辈都该拜你为师!”

步陈笑纳了武虔的讽刺,只当他是在佩服他,笑道:“比不得武大将军计谋无双。你一大早便出去,现在才回来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
武虔眼神忽然冷峻,满目寒霜,一掌拍在墙上,竟将墙拍裂了。

他怒气冲冲,说道:“昨儿线人来报,尧山北面乱作一团,李家村竟不知被何人烧了个干净!何人竟敢如此目无王法,做出这等穷凶极恶之事!可还将大梁朝廷放在眼里?!”

步陈问道:“现场什么都没留下?”

武虔想了想,点了点头:“今早我便是去李家村查看一番,已经全被烧光了。没看见什么特殊的地方,尸体上的伤口也很普通。因着太守被抓了起来,金乌城也没派人去看,尸体是我带人收敛的。一共一百三十人,与文契上的人数不符,跑了一个活口。”

步陈笑了笑,曲起手指敲了敲:“这便是疑点所在。”

武虔微微眯起眼睛,随即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
步陈说道:“李家村依附武林盟多年,虽然村中尽是普通百姓,但肯定有与金乌城联系的特殊手段。然而出事到现在,金乌城没有任何动静姑且算作是因太守不在,但武林盟却还在。李家村被灭,武林盟至今没有丝毫动静,只有一种可能,是联系被切断了。何人有能耐既熟悉双方之间的联系,又能不惊动任何人就切断联系?”

武虔道:“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?武林大会在即,各路好汉云集金乌城,四面八方而来的人九成都要经过李家村,他不怕被人发现吗?”

步陈说道:“当然不怕,别忘了太守被抓,他给的理由是被那二百五山寨给绑走的。此次屠村,想必也是找了人假扮成山寨的人,要做出山寨不光叛了朝廷,还要叛武林盟的假象。但错就错在,他一面做些见不得人之事,一面又自视清高。他对山寨毫无了解,只认定这是个胆敢反抗朝廷的土匪窝,就想当然得按照土匪的方式做事。却没想到,这一点足以暴露屠杀村子之人的真实身份。”

步陈敛了敛袖子,看向武虔:“他已孤注一掷,自断后路,战书已下,岂能不接。”

武虔冷笑,眼里竟似冒出了火,越燃越烈:“好!不至于让我太过无聊!”

武虔在步陈屋里把茶喝光,才放下杯子,忽见桌上摊着一封打开的秘信,上面写了“天星”二字,剩下的内容被信封压住,只露出半个星垣的纹样。

武虔脱口而出:“姬荒……天星……”话音刚出又住了口,喃喃道:“罢了,若是找到天星,你就联系我。姬荒那边若有了消息,也记得让顾十七告知我一声。”

说罢便转身离开,临走前想起了什么,回头好奇问道:“方才听顾十七念叨说你今早要了三大摞纸,做什么用?”

步陈颠了颠从墙上扣下来的装饰用石头子,这石子仔细看看,和那打破翁明雪刀身的石子一个样。

步陈看着窗外,眸子间倒映着一个身影,道:“写了一纸好戏文,方才唱罢,捡了个宝贝。”

翁明雪回到家中,径直去了翁无声的书房,却没见到他。她攥着手里的一块石子,手指渐渐缩紧,几乎要将石子捏碎。方才就是一个人用石子轻而易举打碎了她的刀,可她却连石子从哪里来都不知道,想了半天也只得把账算在了宗意身上,哼,这个事早晚要清算。

写欢哆嗦着跟在翁明雪身后,她晕倒后便被暴怒的翁明雪一鞭子抽醒,眼见着家里的小姐脾气越来暴躁,写欢绝望地想方才还不如撞在那人的刀尖上死了痛快!

翁明雪又等了半晌,问了问仆从,说翁无声是回到家里后就没来书房,直奔地牢去了。

翁明雪猜想应该是地牢里关着的人又在闹事,也没多想,转身便回了自己住的微雪小筑。方才推开门,便见着院子里站了个少年。少年年纪不大,身量不高,但站得端直,如青松秀柏。

那少年听见身后传来动静,转过身对着翁明雪恭恭敬敬地行了礼,道:“见过长姐。”

翁明雪看见翁明尘就有些头疼,这个弟弟什么都好,就是极其重视礼节,每每来到她这边都要以弟弟的身份先拜再训斥。他与家人说话也恭恭敬敬,半点礼数都不肯唐突,人人都说武林盟里要出个教书先生了。

如今他来到这,肯定是今儿在云溪客栈的事走了风声。身边的人全是废物,不顶用罢了,嘴还不紧。翁明雪咬了咬嘴唇,决意待翁明尘走后将当时在场的仆从侍女全杀了,一个不留。

翁明雪努力挤出微笑,柔柔弱弱地走上前去,道:“明尘,是刚练完刀吗?快进里屋去休息休息!茹慧,还不给少爷上茶?!”

侍女在身后道了声是,低了头便跑去沏茶。

翁明尘摆了摆手,又作了揖道:“长姐不必操劳,今日小弟前来是有要事转告。”

翁明尘在袖袋里掏出一卷卷轴递给翁明雪。

“武林大会不日将在武林盟举行,父亲希望长姐近期能勤习刀法,在武林大会一展拳脚,故特命小弟前来指点一二。”

翁明雪有些疑惑,她从小便对这舞枪弄棒毫无兴趣。但身为武林里刀法冠绝江湖的世家,不会功夫说出去难免被耻笑,所以就学了两招花样,遇见个不了解真相的仇敌也能拖延点时间。这一切,武林盟或者说翁家都心知肚明,如今为何又让她参加武林大会?疑惑还没问出口,便被翁明尘打断。

“父亲说,长姐近期需留在家中,玲珑阁之事全权交由管家季叔处理。长姐安心研习刀法便好,不必为外界所扰。”

翁明雪登时脸色大变,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
父亲知道了这件事,还派了弟弟来监视她、软禁她,怕她出去惹事,碍了他继任武林盟主的路。

今日回来,她原本打算去父亲那里先告上一状。声称自己为奸人所陷害,要父亲为她洗尽清白。方才天上飘飘洒洒落下的污蔑之语她也看见了,但对她来说正好用作反戈一击的武器。她只需柔弱地跑到父亲面前卖个可怜,说几句无辜的话,把责任都推在写这污言秽语之言的人身上,说是被那人所害,自己的嫌疑便能被洗个干净。

却不想父亲竟早一步知晓,还将了她一军。

可恶!

到底是谁在背后将自己的行踪事无巨细地全都打了小报告?莫非就是明尘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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