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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对阵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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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军对阵先击鼓,太守府本就离城门不远,此时激烈鼓声雨点似的传来,倒将宗意心底不安分的紧张压了下去。

众人皆以为她临危不惧,乃大侠客的风范,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比铁蒺藜还像纸糊的。他们此时俨然将她当成了金乌城顶梁柱,她要是露怯,众人岂不是更慌?宗意往常实在不看兵书,电视剧倒是没少看,但肯定不能用在真正的大战上。她下意识反手摸了一把背在身后的荒沉,心底稍定,手又不自觉地摸向袖子——

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书架上乱七八糟地塞了两本书,一本孙子兵法,一本六韬,她拿起来囫囵一翻,当即便眼晕地塞进了袖子里。虽说看不懂,但装在身上能壮胆——就像期末考试虽然没复习,可临阵磨枪翻翻笔记,能记一点是一点,心里头至少有了安慰,剩下的全看天意。

宗意忍不住又向诸天神明求了一番保佑,不禁有些好奇她爹容征帝当年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,也这么没出息吗?

她正胡思乱想着,铁卫急忙跑过来说:“老大,你可算来了。”

汪真一指宗意,说:“全城铁卫都由宗盟主调配,从今日起,金乌城由她管,她才是老大。”

铁卫一愣,立刻对宗意行了军礼,说道:“启禀盟主,大苍又派了一万多兵来攻城,叫阵的是大苍的飞羽将军秦玉,他在大苍威名赫赫,不比诸葛将军差,我们是不是……”

宗意一摆手说了句“别喊我盟主”,便要登城楼,却被楚湘远拉住说:“你要不还是换身衣裳吧,红衣太显眼了,上去岂不成了靶子。”

宗意头也不回地说:“就是要当靶子,他不盯着我杀,我反倒还不高兴。”

楚湘远一头雾水,只得跟了上去,听着宗意问:“秦玉是谁?跟我说说他的事。”

楚湘远正想开口,宗意却像眼睛长在后脑勺似的,立刻伸手阻止了他,对着铁卫说:“你跟我说。”

楚湘远奇道:“秦玉我熟啊,他娶了几个媳妇我都知道。”

宗意:“熟什么熟,你是小看我们大梁的情报网吗?”

楚湘远笑道:“可不敢。”

他心中仿佛有暖流经过,热烘烘的,垂了眼没再抢话。他知道这是宗意怕他的事被人说出去。他的家在大苍,早晚要回去,万一因此被有心之人盯上,定然是个□□烦。可他既然愿意留下,便早已将麻烦扔到了脑后,但这一片赤城心意,却不能被辜负。

步陈手下的人都极为机敏,立刻接话道:“这本该就是我的活,少爷你可别跟我抢。禀盟主,秦玉将军在大苍是个奇人,平日里不惧天地鬼神,反倒特别崇拜云冀将军,打小就跟着云冀身后跑,像个跟屁虫。他能当上将军,朝里多传都靠云冀照顾,实则差矣。他虽年纪轻轻,却曾拜得三十年未收过徒弟的大苍剑冢掌门为师,学了一身好剑法,在大苍也算一等一的高手。但可惜他学了虚怀若谷的剑法,为人性情却极其暴躁,形似炮仗一点就燃,虽被称为飞羽将军,私下里却被人起了个外号,叫‘烤鸡’将军。”

宗意:“都说了别叫我盟主,叫宗意就行。”

铁卫哪敢直呼其名,只能退一步喊句“大人”,宗意也知道他们那些规矩实在难以纠正,索性由他去了。听了秦玉的事,她开始对大苍的太子好奇起来,有两个大将军随从出征,却让他们一人带一队,将虎狼之师拆成小打小闹,真是奇哉。

正想着,吹走乌云的风打着旋经过,她此时站在金乌城箭楼之上,恢弘的城墙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匍匐在地,头倚奔腾咆哮的虬龙江,尾缠苍郁绵延的尧山,锋锐的利爪抓进地里,将天与地分隔。而此时城门的平台处,苍军踏阵而来,鼓声如惊雷炸响在天际,咚咚咚地敲进每个人的灵魂深处。

万人之军将地都踏裂,在金乌城门前集结,静等一声令下便将这负隅顽抗的空城拿下。

大军正中一杆旗帜飞扬,上面用金线勾出一只金色的凤凰,宗意听步陈说过,大苍的图腾便是凤凰。

宗意道:“弓呢?”

张睚眦从铁卫手里接过,双手托着递给宗意。那弓极沉,以赤铁铸就,一直被翁无声私藏在武林盟里,想来翁盟主极爱护此弓,上面连半点灰尘都没有,手在弓弦上轻弹,能听见鹤呖鹰呼的声音传来。

楚湘远问:“你要弓干嘛?这离他们可不近,你想要千里之外取敌人头还是挺困难的……”

宗意没吭声,一把将弓捞起,箭已上弦,被她一气拉成满月。她沉心静气,“随便学”如滔滔江流汇海,凝聚在指间。四周寂静唯有心跳俱如鼓声,众人目光齐齐注视到宗意身上,正见她猝然出手,箭头映着日光,于天际拉出一条莹亮致命的弧线,乘风破浪地向着敌军袭去!

那箭如有神助,像被风托举着绕过层层障碍而来,精准地撞在旗杆上,只听咔嚓一声,挂着大苍图腾的旗子从中折断,凤凰旗向着大军砸来,惊呼声顿起。

金乌城只愣了几秒,便掀起一轮欢呼声,还没开战便先夺对方一旗,在鼓舞士气上可不输给杀了对方先锋大将。在场的浮屠军和金乌城亲卫信心顿起,忽然觉得大苍的一万军兵也不算什么,连擂鼓的精气神都比方才强了一倍,声音轰隆轰隆地砸在城墙上。

张睚眦欢呼道:“真有你的!爽!我看秦玉八成真的要气成烤鸡了!哎,你刚才怎么不对着他们大将射啊,说不定能一举拿下秦玉!”

宗意在袖底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,这弓足有近两旦,险些将她的手一并勒出去。要不是出箭的时候用“随便学”将指尖护住,想必她将成为大梁历史上第一个自作自受喋血城墙的大将。

宗意没好气道:“秦玉是你家后院的鸡吗?说拿下就拿下!睁开你的眼睛看看,这里面可没秦玉。”

“怎么可能?”张睚眦趴在墙头找了半天,便听楚湘远道:“秦玉确实不在,你认识秦玉啊?”

宗意:“不认识。”

“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在?”

“猜的。你们都说了,秦玉性子傲慢,谁也不放在眼里,想来什么太子也是其中之一,这么说他此番出军定然是有其他原因。况且第一阵是试探,你是他,你会亲自来吗?”宗意嫌弃地挑了挑眉,将袖子里鼓鼓囊囊的兵法扔到了张睚眦的怀里说: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不懂就多学着点。你这种自小便从军的,怎么连点兵法都不懂,还得让我教你!”

没等张睚眦反应,宗意便下了箭楼。此番大苍出手便折旗,群龙无首谁也不敢做主,定然要回给秦玉。秦玉阳奉阴违,此时暴怒之下再赶过来,应该还要一段时间,她可以趁机去太守府的书房看看。

她转身便走,楚湘远被宗意坑了几次后便学精了,没搭茬就跟着下去,只留下张睚眦一个人在箭楼上暴跳如雷,拉着汪真要去尧山找武虔评理,险些被汪真一脚踹城下去。

楚湘远急匆匆地赶过来,手疾如电,便取宗意右手,但宗意早有准备,轻巧地避过,还用手肘在楚湘远的臂上一压。

楚湘远:“怎么不用手?”

宗意不说话,眼睛开始乱瞟。

楚湘远初始宗意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本事高绝,相较他来实在不算爱惹事。谁知再次相遇就是天翻地覆的惊变,有时他险些怀疑宗意被换了头:“那弓极重,连我拉开都要费点力气。你不光能一口气开弓,还将箭准确地砸断了军旗——手怎么样,断了没?”

宗意笑道:“没断。”

真没断,她出箭的时候用内力护住,此时只是磨损较严重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,本来她都做好随时将李渡招回来的准备了。

“何必呢?”楚湘远无奈道,“早说你要断人家的旗,让我来也行啊!在场这么多大男人,风头都让你出了,岂不是很没面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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